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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发电同id

流(2)

- 翔松/松水/羞水

- 刺客paro




原来房客变情侣,只要一个吻。


刘青松拉着小朋友的手,恍然觉得天长地久也可期。普通的爱情,藏在平淡琐碎里的甜蜜,曾经触不可及的闲散时光,通通带来迟缓漫长的幸福感,连拌嘴和打闹都是没开刃的匕首。


刘青松往常觉得朱砂痣和白月光的比方俗气,真正到了拿林炜翔和喻文波比较的时候又觉得词穷。


林炜翔是烈酒,是硝烟,是咸湿的带着烟草味道的吻,是黑夜里不怀好意的占有欲。


喻文波是柔软的猫腹,是柠檬茶,是漂亮的小笨蛋。


这是全然不同的、两个维度。


 

这种幸福和黄粱一梦没什么两样——可以被短暂地拥有,却无法长久。刘青松深知头颅上高悬着达摩克里斯之剑,他和喻文波所享受的,是暴风雨前片刻的温存。


喻文波默契地不提及过去,扮演好天真懵懂的少年角色,银白色的队服被收在衣柜下层,只一两次被刘青松瞥见对着枪械出神。


 

被林炜翔找到是意料之中。


刘青松在遇见喻文波之前,就遐想过自己的死状。他和寿终正寝一定毫无关系,也许是被林炜翔在暗巷里埋伏,氰化物通过皮肤和黏膜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去;也许是林炜翔在对面天台举着枪,子弹穿过玻璃射进他的胸腔或头部;也许是在他得意忘形地去接喻文波下班的路上,匕首又快又狠地穿进身体,他徒然地倒在大街上,捅刀的那个混入人群。好像言而总之,那个杀死他的人,非林炜翔不可。


龃龉不堪,还是旧情故交,怎样计算都是他负了林炜翔多些。


 

死在夏天会格外惨烈,腐烂生蛆更轻易,膨胀软化白骨化的进程都加快,从地球上的消失这样仓促不体面,刘青松向来讨厌。


林炜翔一定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巨人观时的狼狈模样,也是盛夏,刘青松几欲呕吐,灌了一瓶水才压下去反胃的冲动,还不忘给一句刻薄的评价,“丑死了。”

 


多好的夏天。


多明媚的太阳。


刘青松打开门看见本该站在门口的喻文波变成身形高大的口罩男,只想苦笑。


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心知肚明,达摩克里斯的剑即将落下。

 


林炜翔不急着索命,胸有成竹般地酝酿着开场白。


其实林炜翔在踌躇,“你过得如何”太尴尬,他是索命的阎罗,是旧情人和仇人,又不是来走亲访友。“今日便是你刘青松的死期”虽然帅,但有点中二,难免被瞧不起。“好久不见”又太寻常,俗套的对白配不上荡气回肠的故事。


门里的刘青松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,露出熟悉的皱眉撇嘴的表情,最后低声打破了沉默。


他说,“果然是夏天。”


 

林炜翔从开局就处处被动,莫名其妙地被带进了刘青松的客厅,被茶几上刘青松和喻文波的相片刺了一眼;然后在装深沉的时候对着刘青松打了个喷嚏,被刘青松嫌弃加嘲讽;最后刘青松问,“你要动手的话能不能快点,喻文波等下就回来了”,林炜翔鬼使神差地反问他,“我来了就不能是叙旧?”


刘青松微眯起眼睛看他,林炜翔摸着口袋里的注射器,有点心虚地瞪过去。


刘青松像是应了那句话,岁月不败美人,也许贵妇护肤品确实好用,也许刘青松狐狸成精,林炜翔甚至觉得那张面孔昨天才见过和吻过,那双手昨天才牵着走过大街小巷。


刘青松也观察着林炜翔,相比从前多少稚气未脱的样子,脸颊的线条更清晰了,皮肤颜色变成了彻底的古铜色,粗眉毛和深邃的眼睛没变,目光的成分却复杂了许多。他俩有旧情,有不告而别,有未解开的心结,有暗恨和狂恋,离清白的旧友概念太远。


相顾无言,林炜翔都觉得尴尬,他想讲好多话,想问刘青松后悔吗想我吗还爱我吗,想告诉刘青松你回来什么都一笔勾销。不过他太了解刘青松,不管那个人心里的答案如何,说出口总是否定句。我不想你,我不爱你,我不后悔离开你,我过得很好。


刘青松让他坐着,自己去泡茶。


林炜翔矜持地点头,目光冷淡地扫过刘青松纤细手腕和腰肢,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,轻飘飘落在对面的合照上。


喻文波对着镜头比耶,刘青松微笑着搂住身边男孩的肩膀,眼睛里有细碎坦白的喜欢。


林炜翔没见过这双单纯的眼睛。


他见过这双眼睛的绝望冷漠,见过暧昧和故作坚强,见过浓重的欲望和不加掩饰的嫌恶。这样温柔自然的喜欢,好陌生。


 

刘青松端着茶回来,被林炜翔盯得毛骨悚然。


“你干嘛,有事说事,”那人要吃人的眼神让刘青松把“没事快滚”咽了下去。


林炜翔拽住刘青松的手,手指滑上去摸手臂上的纹身,“喻文波知道,你的纹身是为我纹的吗?”


刘青松挣不动林炜翔的禁锢,“他不在乎。”


林炜翔接着问,“那他见过你在床上的样子吗?……很漂亮。”


刘青松想杀人的心都有了,挣扎的动作愈发大。林炜翔单手摁不住,用双手把人压在了沙发上,从上方看完全罩住了刘青松。


林炜翔看着刘青松的反应,特满意。


慢条斯理地冲着人耳朵吹气,笑着陈述狂妄的话语,“干干净净从我身边逃走这种事,你想都别想。你他妈下地狱,都得和我一起。”


刘青松很快露出了林炜翔熟悉的表情,咬着牙撇着眼,故意不看林炜翔。非要装什么清白无辜呢,林炜翔看着刘青松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,自己先觉得委屈。


接吻的时候你没伸舌头?还是做的时候你没爽到?杀人的时候你是闭着眼吗?半夜怕黑摸到我床上的你是在梦游吗?刘青松,我贪心也坦白,你下贱还残忍,所以我们天生一对。


 

喻文波推门进来,发现家里空无一人。打斗过的痕迹很清晰,茶水泼在新的地毯上,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一地,万幸的是没有血迹。


刘青松被带走了。


显然。


喻文波把洋桔梗和一袋子菜丢在地板上,手摸到兜里的奶油爆珠香烟,叼起一根含在嘴里。他和刘青松的缘分实在难以强留。


这些天刘青松一直没让他吸烟,他也不让刘青松喝酒。两个远离组织的人,拼拼凑凑成了一个小家。他们都明白这样的生活不长久,但谁也没有提分别和死亡,没有人提及林炜翔姜承禄高天亮宋义进,有一日算一日吧。


昂贵的打火机很久没用,不知道扔在哪里。喻文波摸到厨房里最便宜的透明塑料壳打火机,被烟味呛了一口。姜承禄一直抽raison,又甜又凉,到肺里通通变成发苦的味。喻文波吐出烟圈,思绪飘到太平洋,姜承禄现在抽电子烟吗?刘青松会和林炜翔冷战几天再和好呢?宋义进,想到自己的时候是想念多还是怨恨多?


手机里干净的通讯录,刘青松的号码打出去果然是关机,喻文波记性很好,现在还能背出極人的几个号码。


宋义进的电话接起来很快,男人依然是讲不好中文的样子,“喂,你是?……你怎么不说话。”


喻文波清清嗓子,“老宋,我,喻文波。”


他忐忑地期待着宋义进的反应,蓦然懂了近乡情怯的含义,对面哽咽的声音传过来,“我们马上来找你。”喻文波用力闭了下眼睛,再睁眼,又是喋血的刺客。


姜承禄比任何人都来得快,二话不说把喻文波揉进怀里。喻文波环住姜承禄,断断续续哭起来,姜承禄看见那盒烟心情很好,流泪也被认为是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眼泪。喻文波不做解释,一声比一声伤心。


也许是在悼念死掉的单纯无辜的刘青松和喻文波,也许是觉得自己没用窝囊,逃了这么久还不是要重操旧业,也许是想念旧人……他哭得声嘶力竭,晨光照入室内,把一片狼藉变成斑驳的相爱或反抗的证据。

 

刘青松很少在早晨喊他起床,他们都喜欢赖床,一直到中午才肯爬起来。


他们看朝阳的日子屈指可数,有次爬了一个下午到梧桐山,刘青松腿软得差点摔台阶上,被喻文波拽住扶稳。到了山顶支了帐篷,半夜冷得谁也没睡着,刘青松和他紧紧挨在一起取暖,等朝阳从云层里升起,刘青松已经困得要栽过去了,还强撑着挤到人群的前排,和喻文波并肩远眺。


晨光熹微,刘青松金色的头发反着光,眼睛里盛满了无忧无虑的欢喜。


 

下次再见已经是生死场上,凰和極的两拨人擦肩而过,刘青松隔着若干人的肩头望向喻文波的方向,喻文波没转头,只是扬了扬手里的AD钙奶。


- 别骂我写得乱七八糟的

- 松水是明知没有结局的温柔乡 翔松是宿命因果里的唯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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